3叁

弓参
voxval/赤安
一只酗酒的鹿角兔
凹3: OrionThird

【赤安】Frostbite

  

  话剧谢幕。王子卸了衣装,从镁光灯中走向黑暗,亲吻观众席上的他。

  

 昨天发的最后还是逃不了被p,于是梅开二度 

  雪夜莱波,和雪花一样安静的简单甜饼,迟到的圣诞节贺文。祝食用愉快!

  

  

————————

 

 

  夜市开幕,绿宝石的矿簇枝叶矗立于华光与人群。这棵巨型圣诞树早在几周前便已在中央公园搭建完毕,不过直到今夜前,它都只能算是人造水晶和树脂。

 

  而此刻,它将和环缀四侧的夜市一起被尽数点亮,将昏沉的冬日夜色切割成七色,作为圣诞之夜的绚丽背景,给每个平安夜的旅人镀上彩色的光边。

  

  今夜的主色调是圣诞树下恋人埋在羊绒围巾里的通红脸庞。

 

 

 

 

  在卫星俯瞰圣诞夜下的东京都,金色冰裂玻璃的伯利恒之心镶嵌在细细的蛛网里。蛛网间的纯黑色默默无言。

 

  太阳慢慢沉入远处的深灰色云层,天际染上冬日低饱和度的暗色余晖。布满划痕的玻璃窗为它加上一层灰蒙蒙的滤镜。

 

  亚麻色荒原和丘陵嵌在画框中央,静止又流动着。零星的小屋一闪而过,暖光是荒芜之海幻想的希望岛。风撞击着列车,支离破碎地尖啸。

 

  

 

————

 

 

  组织的二人在一辆向北方驶去的列车上。

 

  莱伊从波本的外套里抽出那张崭新的身份证明,饶有兴致地研究那张和眼前人一模一样的证件照。

 

  莱伊套着厚重的防水黑风衣,拉上拉链时能遮住半张脸,内里是那件高领的深灰羊毛衫,在暗处隐为一道虚影。狙击手的冬日标配。乌黑的长发在身后围起一道厚重的帘,整个人像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杀人狂。

 

  而波本白西装笔挺,额前的金发一丝不苟地拢至脑后,镀金颈针上切割整齐的两颗靛蓝人造水晶散射出五彩的光。

 

  这是莱伊见过不少次的模样。他联想到街边橱柜里打着暖光的水晶球。身着正装的小小白色王子举起佩剑。

 

  那人的脸经过一定的易容,呈现出属于另一个人的骨相,相较原本的肤色要再浅一度。他正忙着给自己上最后一层发胶。

 

  波本一边对着莱伊手里的镜子摆弄自己一边碎碎念着什么,分不清是不是在自言自语。而莱伊偶尔用只言片语应和。

 

  狙击手的视线从不动摇分毫。

 

  镜子之上。半透明的碎发尾梢,金橙的眉的底色。唇语。光顺着颈脖的蜜色曲线向下滑落。帕托石的瞳孔偏移了一下落在他脸上。勾起的波本的笑。

 

 

————

 

 

 

 //一天前//

  

  波本当时正在安全屋的客厅处理文件,顺便通过私人的暗网渠道和苏格兰联络。苏格兰被临时调遣去了另一个任务,他则被要求待命。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安全屋内发霉的空气在鼻腔落脚,像芒刺挂在干燥的小腿上。

 

  浴室门被打开,干燥的室内洇上了点水汽。

 

  「你今晚有什么计划?」波本发出最后一条讯息并隐藏对话框。他换了个坐姿,转而倚靠在沙发上。

 

 烟草气息,淡淡的,但是鲜明起来。他鼻腔的细胞不能更熟悉的那种焦油气味。好彩的特色。

 

  「把枪拆解了用油擦一遍……剩下时间你来安排。」

  莱伊的唇贴上焦糖色的脸颊。

 

  温暖的私人领地冷不丁被一小块冰凉的柔软侵入时,波本本能地回避。不过他立刻转回了脸去迎合他。

 

  过了一会他扬起脑袋,制止男人挠痒痒似的抚弄。莱伊在他正后方靠着沙发站着,低头时黑色的碎发垂到波本的脸颊上。组织的金色猎犬揪住那缕头发往下拉,尝试在他的瞳孔里搜寻一些他想要的东西。他在干冷的冬夜里以浓稠的青欲为食。

 

  看不清啊。波本伸长手臂,他把指尖插进莱伊的刘海,一大股黑发被他攥进手掌。指背温热。

 

  小猎犬开始坏笑。他猛地往下一拽。波本如愿以偿地听见了男人喉咙深处的抽气声。

 

  而莱伊只是顺着他低头,橄榄绿的瞳孔里波本看到小小的自己。那个杀人时视线都不动摇一下的莱伊,光是坐在那儿就让基层人员一口气都不敢出的莱伊,乖驯地落在波本掌间。

 

  他只是没办法对这双蓝色的眼睛哪怕是愠怒一下。既然已经走进最浓稠的黑暗之处,那么立场沾上甜腻的淤泥也可以小小地放任一下,对吧?调【】情一样的负罪感。

  

 「……」

  

 

  波本刚揪住莱伊衣领,桌上的手机便开始震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莱伊的脸。是贝尔摩德。

 

  「我可是特意为你们安排了个无人打扰的圣诞夜哦。」贝尔摩德的尾韵俏皮地上扬,在波本反应过来前她轻巧地转换语调,「让莱伊接电话——他和你在一起吧?」

 

  ……!

 

  波本冷笑了几声,把手机扔给一脸无辜的莱伊,顺手摘下他嘴里的烟放进自己嘴里。他吞入一口烟雾,无意识地仰面研究起那张立体的脸,在尼古丁里微微放空。从他胃的底部升腾起一股令人焦躁的温热。

 

  和莱伊的……双人任务吗。

 

  当苏格兰在场,他能心安理得地和莱伊保持一种带着距离感的微妙联系,这让他可以在独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隐晦地挑【】逗莱伊。而一旦稳固的第三人缓冲带不复存在,他和莱伊的空间直接相交的结果将是无法控制的纠缠不清。

 

  视线相触时他们比负距离更加亲密,但彼此都知道这层关系外除了疏离什么都不剩。到最后他们在对方眼里也只是、只应该是一具标着代号的肉【】体罢了。

 

  莱伊挂掉电话递给波本。他重新撑在沙发背上,从波本唇间抽出那根烟塞进嘴里,慢慢把最后一口烟雾吸到肺里后走到沙发前,把它按灭在烟灰缸里。

 

 「看来好‘安排’泡汤咯。」

 

 

 

————

 

 

  他很快接到了莱伊到达狙击点的讯息,行动开始。

 

  他在入口处向警卫出示了身份证明,搜身结束后慢慢走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开门的同时转头望向不远处废弃大楼的顶端。

 

  呵呵。莱伊的准星中央闪过一抹小情人瞳孔的堇青色。开门的瞬间波本被橙色的暖光环绕,碎发的末梢闪闪发光,脸颊的弧线镀上一道金边。他知道那里有一处柔软如焦糖奶油般甜美。

  

  「等我解决掉目标,确认其失去生命体征后立刻去安全屋。我会保持监视后续动向。结束后和你会合。」

 

  他知道这样的祈使句叫波本不爽,也知道他会在心里拉着脸照做。

 

  「虽然天气预报显示一切正常,但是这个云……看起来可能下雪。你没问题吧?」

 

  「不相信我?」

 

  波本耸耸肩,闭着眼挑眉。他脱下披风扔给莱伊,微笑着走进庄园的灯火。纯白毛色的小猎犬在黑暗中向猎物奔去。忠于主人的每个指令。

 

  但是我相信你啊,波本。

 

————

 

  门内,温暖的屋内满是洋溢着圣诞风情的装潢,乐队在圣诞树下演奏轻快的时令舞曲。环视一周,他将每个衣冠楚楚的人和脑海中的名单对号入座。他一眼便看见今夜的目标,姓尾形名葵的清瘦男性,正喝着香槟对着墙上一幅画作侃侃而谈。

 

  屋内似乎放置了信号屏蔽器,微型耳麦自从他进入就没有再传出声音。

 

  波本整整衣领上前一步,向名画拍卖会的主办者递上名片。门侧一身黑西装的男人接过他的手提箱走向旋转楼梯。参与拍卖的画作将被统一放置于二楼。

 

  拍卖是明道上最便捷的洗钱方式之一。波本将作为卖家在拍卖会上公开拍卖一幅细节伪造完美的赝品,而“尾形先生”,一位急需处理刚入手黑钱的黑道新人,将用天价拍下那幅画,获得参与组织一种新型禁药交易的资格。价值在于手提箱夹层里的东西。

 

  但是很不幸,他在五天前被琴酒查出不明不白的背后势力和一笔从境外汇入的可疑资金,以及其他确凿的罪证。而他知道得太多了。于是交易继续,只不过他这个圣诞夜必须倒于血泊。

 

  有些棘手的是这个拍卖会上的参与者中包括收藏界的一些顶级玩家,虽然举办于一个名气不温不火的小镇,却在顶层收藏界有一定的关注度,相应地也配置了不可忽视的警备。所以波本需要速战速决,在骚乱产生的瞬间处理掉假画并从惊慌的人群中脱身。

 

 

————

 

  拍卖会的绝大部分进展顺利。

 

  波本端坐在大厅后排,偶尔和两侧的卖家讨论一下正被拍卖的画作,在香槟杯清脆的碰撞声中谈论着艺术。

 

  他饶有兴致看着拍卖师,借着唇齿间的酒精回忆着一些拍卖会上的有趣经历。只不过其中几次……他是以拍卖品的身份参与。

 

  在展台中间听到拍卖槌一次次落下时的心情,除了紧张更多是玩味和被激起的嗜血兴奋。当然结局通常庸俗又一致,无非是在大床中间——或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溅一身血,最后精心设计以诱惑买主的装束被莱伊趁机捡漏,占尽便宜。

 

  他微笑着让自己回到眼前的拍卖会,捕捉着拍卖槌重重落下的响声,掌声,叫价……和几乎被忽视的风声。

 

  无意识地向窗户看去。厚重的窗帘中间留下了一小道缝隙,勉强能看见缝隙外的景象——就像坏掉的雪花电视屏。

 

  下雪了。

 

 

————

 

 

  一槌定音,在管家的引导下,尾形葵和波本一同被请上二楼的交易间。

 

  壁炉中的薪柴滋滋作响。目标径直坐进厅室中央的U型沙发。波本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倒上两杯,走向尾形先生。他用余光观察着沙发背后墙上高处约一平方米的小窗。窗外灰蒙蒙地飘着雪花。

 

  叫价声从楼下传来,完成交易的收藏家们在爵士乐中享受着美食,享受着温暖的圣诞夜。

  

  而寒风径直涌进山谷。他想象得出莱伊肩上覆盖起厚厚积雪的样子,但是狙击手凝息不动,连一点点水蒸气都不被允许出现在嘴角。

 

 「对于和您的交易,‘组织’抱有最高的诚意。」波本在屋内绕着圈,他在目标的背后停下,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现在检查一下‘货物’吧,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再找个地方详谈。」他看着尾形葵起身去提箱子,站到一侧轻酌。

 

  短暂的沉默后,波本听见背后传来手提箱砸上沙发的闷响。

 

  距离警备从监控发现异常并破门而入,他还有五分钟。

 

「你们他妈的糊弄我——」尾形面目狰狞地朝他冲过来,单手摸向西装内侧。波本只是盯着他,微笑着后退一步,用余光盯着窗外。

 

  该死的。雪还是很大。现在是最好的狙击机会。但是没有预期中的枪响——他只能推测莱伊的瞄准镜内只有白茫茫一片。

 

  啧。莱伊!

 

  尾形葵知道被组织拒绝意味着什么。被按在爪牙下的老鼠尖叫着撕咬猎手。他已经几近疯狂,无意义地用拳头重击波本的脸——一点点受伤可以让故事更加栩栩如生,所以波本没有躲。

 

  波本往地上吐了口血,他靠着沙发摆出波本招牌的微笑,然后轻易将向他扑过来的尾形葵绊倒在沙发背上。

 

  「先生!您怎么了?」

 

  他拽着男人的领口晃动他。波本按着藏在胸前的手枪,如果尾形再不被狙杀,他就亲自捅死他。只不过是被当作凶手被整个别墅的警备追杀,这样的逃亡他经历过太多次了。

 

———

 

  准星停在在窗口的正中心。浓厚的雪雾下,两个纠缠的白西装身形影绰。仅仅能看得出是两个人的程度。

 

  莱伊最擅长的一直都是等待,那个最完美的时机。他相信波本。他相信他会创造这个时机。

 

漫天的雪突然被收束进黑夜,含蓄地抖落一些细碎的薄纱。

 

  准星的中央出现两个小小的光点。波本的水晶颈针。

 

  玻璃在一声闷响后绽放成惨白的重瓣花,男人一个踉跄直接翻过沙发背倒在U型沙发的中央,抽搐着吐出小口的鲜血。鲜血慢慢从背后的西装左侧晕染开,流下他的后颈。

 

  靠近血迹最中央的地方,猩红的凶兽睁开两只蓝色的眼睛。

 

  一些零碎的组织和血液溅在波本脸上。

 

  破门而入,尖叫,奔逃。戴上面具。

 

  !!!您还好吗!!啊,啊——

 

  波本倒在地上发出一些难以分辨的高音,脸色惨白得好像受到袭击的是他自己。

 

  尾形先生他……突然就开始攻击我……

  然后就……然后……

 

  警卫冲进来时沙发前侧与楼下宴会厅一角同时发生爆炸,由易燃物质制成的手提箱瞬间被火舌吞没,祥和的圣诞夜名流拍卖会在尖叫与火焰中被撕得粉碎。

 

 

 

 

 

 

 

 

 

————

 

 

 

 

 

 

 

 

 

  波本踉跄地冲进安全屋,清理背上的积雪。作为这出戏必要的一部分,他多少也受到了些爆炸的影响,左臂一阵阵灼烧的剧痛。

 

  安全屋没有暖气,他快要失温了。该死。他没有料到在座的买家中有两个是尾形葵带来的打手,明明每个人都能和名单对应起来。他在庄园内的树林小径里与他们缠斗时丢了外套,最后勉强放倒了对方但是他不得不套着件被积雪沾湿一半的衬衫在寒风与雪花中狂奔。

 

  他打开耳麦告知莱伊目标已经确定死亡,并委托他盯一下那两个打手。雪势有所减小,这个距离下的狙击基本上可以正常进行。通讯设备对面的莱伊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个含糊的音节。

 

  波本沉默着奔走,他最后打开耳麦,想说早点回来又闭上嘴。

  风和雪花灌进他的耳朵,他自己都听不见这声轻喃。

 

  好吧。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他马上要被冻死在安全屋里了。

 

  简单处理伤口后波本走进最内侧的卧室,封死窗户,艰难地将潮湿冰凉的衣物挤干盖在单薄的被褥上,僵硬地钻进去蜷缩起来,像寒夜街头的小猫那样抱紧自己,连脑袋都包在被子里。失温症带来的剧痛告诉他完全失去知觉的手脚还在身上。他在无法控制的一阵阵剧烈寒颤几近呻【】吟出声。

  

  半小时后,包裹着波本的小小空间内的温度终于趋于稳定。他依旧感受得到热量在慢慢地流失,寒风从似乎永远存在的缝隙淌进他的颈窝。

 

  乳白色的皮毛上堆起雪花。雪地很快归于寂静。生命的寂静,风雪喧嚣。

 

  跃动的光透过窗户降落在床单一角。温泉小镇旁的海面上烟花腾空而起。小镇的孩童在床头挂上红袜子,对着美丽的烟火真诚地许愿,收获父母的晚安吻后埋进温暖蓬松的被褥,悄悄想着今年一定要把圣诞老人抓个正着,结果还是像去年一样十五分钟内就沉沉睡去。美梦时分,红衣白胡子老头将跳进烟囱,造访那些睡颜最甜美的孩子们。

 

  东京市区的夜市将要进入尾声,情侣们在公园的角落无穷无尽地交换着吻,脸颊被远处圣诞树的灯光映得通红。

  

  

  

  余下请移步wb:弓叁的黑鳞👉Frostbite 

  

  (wb是不是打不开啊,打不开试试这个:Frostb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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